暴暴老豆腐

哈哈!

推箱子-六金 C20 我也是

C20 我也是

 

晴朗了近一个月后终于开始阴雨连绵,金在奂不喜欢雨天的原因是他这几年过着的忙碌生活使他上下班出行困难,穿着的衣裳永远是不合时宜的,雨丝追着冷风飘过来打在脸上,掌着伞柄的手背早就变得湿塌塌。金在奂刚刚下班,正站在写字楼下面思考晚上做些什么吃。他最近还算生活顺利,自己被那家唱片公司录用为助理,虽然现在还只是打下手的阶段,工资也很微薄,但他已经非常满足,前几日还请姜丹尼尔吃了顿饭。这边音乐老师做的也很顺风顺水,虽然他并不太会应付孩子,好在学生们还算听话,偶尔还有小姑娘下了课往他手心里塞水果糖。金在奂从兜里掏出一块,慢吞吞的剥开了糖纸塞进嘴里,糖纸被雨水打湿了,塞进口的那瞬间还有点咸。

 

金在奂把糖藏在舌头下面,戴上耳机要走。谁知腿还没迈出去就被人叫了老师。金在奂一回头,是他们班上的学生,是个小女孩,背着书包正朝自己走过来。

 

你家长没来接你吗?金在奂问。小姑娘点点头:我也没带伞。

 

嗯?金在奂有些头大:我帮你给妈妈打电话?那小姑娘笨手笨脚的把书包移到前面来,掏出一个小手机说:我打了,可我妈妈突然有个会要开,我爸爸出差了……

 

那小姑娘瘪着嘴角,发卡移到后面,弄的前面的刘海乱七八糟。金在奂看她可怜巴巴,从兜里掏出块糖给她。那姑娘还挺有原则,说吃多了长蛀牙,就算了。金在奂想着要不要送她回家,又怕她回家没人做饭,于是只得蹲下问她:你饿不饿,我带你去吃饭,然后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不用了。小姑娘还伸出小手来摆了两下:我给我邻居哥哥打电话了,他马上就过来接我。金在奂就一囧,心想原来是有人要来接的,自己费这么半天劲儿操心怪多。他也放了心,并且急着去坐末班车,就对她挥挥手,撑起了伞做出要离开的样子:那老师先回家了,回去记得练习哦。

 

老师……老师!小姑娘往前跑了几步,还要滑个踉跄,吓的金在奂赶紧去扶她:怎么了?小姑娘说同学都走了,能不能让金老师陪她等一会邻居哥哥。她说着还撒娇似的抓了抓金在奂衣角,金在奂能不心软吗,只得收了伞放在一旁,蹲下身子帮小姑娘整理发卡:那他什么时候………………

 

在奂哥?

 

金在奂吓的手一抖,手里的发卡夹住了小姑娘的头发,小姑娘吃痛嗷呜了一声,金在奂这边还没应话,那边又忙不迭的开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老师不是故意的!小姑娘自己抬手整理了下:佑镇哥哥你来了。朴佑镇刚收了伞避进台阶下,他好像也很惊诧。但他还是有些紧张,还伸出手扒拉了下自己湿透的刘海,眼睛也不太敢对上,干脆就去跟小姑娘说话:等多久了?

 

没多久。小姑娘跑过去牵他手:我们走吧。金在奂拿着伞站在后面有些窘迫,他现在还没跟朴佑镇打招呼,总觉得不太礼貌,就应了一声道:我是她老师,她说让我陪她等你一会………………

 

 

哗啦。

 

 

他看朴佑镇撑起伞,另一只手就又去勾小女孩的小手。他们已经走进雨里了,朴佑镇的背影就被雨丝刷的有些模糊,他的眼前有些朦胧胧,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说话的状态,那尾音拖长了,拽着视线望朴佑镇身上瞧,竟隐隐约约拖出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灰色影子来。金在奂条件反射想到军训,宿舍,借出去的那把伞。朴佑镇的发尾还是湿贴在后颈上,只不过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叫声名字都诚惶诚恐忙着答到的可怜鬼了。

 

……路上小心。

 

金在奂对着小姑娘挥挥手,又对朴佑镇点点头。朴佑镇回头瞥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他们匆匆走了,金在奂要走去反方向,他也要去赶末班车。

 

他给自己随便做了些晚饭,又开了自己的二手电脑打算工作。可惜他心里乱糟糟。似乎是见了朴佑镇后心底就着慌的厉害。上次姜丹尼尔跟自己讲了事情原委后,他总觉得仿佛是为了讨好自己编出的谎言,又觉得朴佑镇才不会拿这件事情开玩笑来哄骗自己。他当时还想打了朴佑镇电话问个清楚,摸出手机后才发现自己早没了他联系方式,键盘上敲打出的还是自己倒背如流的朴佑镇曾经的号码。他当然不能冲动,况且自己近几年过的并不好,哪里是三言两语就好打发好原谅的。可是他又无法做到平静,无法把事情归为无关紧要。

 

我还喜欢朴佑镇吗?金在奂连歌都听不下去,只听见外面雨势愈发大了起来,稀里哗啦。

 

金在奂有些烦躁了,开始用手心去揉自己的两只脸蛋。他栽进沙发上看了会天花板,又鬼使神差的去摸手机想找姜丹尼尔要朴佑镇的联系方式。窗外的雨声坠的他心中空落,抬眼还看到防盗窗上被人造光反射出的几滴亮闪闪的水珠儿吊在铁架上,又重重的掉下去。金在奂什么都说不出,也什么都想不出。

 

 

……

 

我还喜欢朴佑镇吧。

 

……

 

我还喜欢他呢。金在奂崩溃的想,我还非常喜欢他,不然就真的当作过眼烟云无念无想。若是有可以把一切全部摊开来讲的可能性就好了,也可以让他去比对去掂量,去证实自己到底是不是还在喜欢他呢。他今天本该要叫住他的,他在脑海中过了无数个叫住他然后他回过头后的神情变化,是不是还会怯生生的,顺着眉眼应了自己再甜滋滋的露出一只虎牙出来。“哥”他会这样叫我:

 

 

 

“既然……我不躲了,那……你也别躲我。”

 

……

 

不要躲了……

 

 

 

他眼睛酸酸涩涩,赶紧去茶几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他已经好久没玩游戏,关卡卡在43关就再也难以破解逃脱。他总觉得那游戏不过简单动几下手指益智动脑解乏而已,可一旦产生阻碍却还心心念念的挂着,也找寻不到解答方法,倒变成枷锁把自己扣的喘不过气。金在奂操纵着屏幕上的主人公移动那箱子的位置,又被堵在死角无处可逃。他把手机屏幕关掉,大概是一时间又有些咬牙切齿,又有很多道理想不明白,要重新开始吗?他的大脑已经变的昏昏欲睡,浑浊又疲乏的你,那里还有力气进行第二次失败尝试呢。

 

 

 

 

 

 

 

手机电话响起时他已经发呆不知多久,来者竟是个陌生号码,他看定位是本市,放在以前都会被当作诈骗电话处理,现在倒不知为何按了接听键,电话那边很嘈杂。

 

……

 

 

哥。

 

 

听筒里是跟自己这边一样哗啦啦的雨声,被电磁波压缩的柔和了些,传进金在奂耳中温温柔柔的。

 

 

…………你,你在家吗…………

 

……

 

金在奂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他套了件衣服,也没抓伞就往楼下跑。他跑的有些颠簸,呼吸就乱了,绕在自己耳边听不太清对方讲话。他站在楼梯口,朴佑镇站在自己对面的树下,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他正低着头有些费力的对着话筒讲话,对面楼投过来的灯光把他的脸照的有些惨白,头发湿了,领子也湿了,穿着厚厚的衣裳哈出口白气来。雨滴顺着伞面滑下去,却淋不到他那处,汇成流水灌进金在奂的耳朵。

 

 

……

 

……………………我……我想见你……

 

……

 

他失聪了。

 

 

雨声听不到了,风声听不到了。他的耳朵被杂音装置处理过,只听到朴佑镇的声音传进听筒里来。

 

 

跨过了几年几百天几时几分几秒钟的空白光景,这句话依然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把之前所有未经历过却应该经历过的时日悉数填满。我想见你,这句话不用只在金在奂十八岁的记忆前出现了。

 

 

 

 

 

 

 

 

树下站着的,不还是十五岁的朴佑镇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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