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暴老豆腐

哈哈!

逆行-六金 短篇完结

一则童话故事(ooc

 

 

C1

 

朴佑镇在路边看到金在奂的时候,他正缩在绿化带里用手抓起一把落叶又扔下来。朴佑镇以为他在找东西,瞥了一眼路过后又觉得奇怪,转头看,他又抓了一把落叶扔到地上。

 

看来是很认真的在玩。朴佑镇想,他以前无聊时也会寻找些事情把它们做的有乐趣点,估计这位跟自己犯了一样的毛病,只是那段并不值得被刻意提起的记忆已经终止于十七八岁,上了大学的朴佑镇老是被人嫌弃幼稚又多动,逐渐也变得收敛。可这位男性从背影看大概已经成年,他身上的那件格子衬衣非常宽大老旧,下摆拖在地上正随着他屁股摆动的幅度晃悠。

 

对方大概是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他对着朴佑镇的方向转了个头,朴佑镇模糊看到是个普通青年,年岁应该与自己差不些许。朴佑镇被对方盯了一会,觉得尴尬,就使劲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那人也笑了,然后朝朴佑镇走来。他们之间横跨着一条斑斓的斑马线,朴佑镇刚刚的注意力还在脱了漆的白色条纹的裂缝上,下一秒边看到那人站在红绿灯下面,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可头顶上方明明是耀眼的红色,他却没有多加注意,步子迈的很大很开,连身边冲来几辆自行车都不知道。朴佑镇看他身旁光速穿梭过一片赤橙黄绿青蓝紫,金在奂的脸就在眼前了。

 

你去哪?

 

这句话熟络的仿佛他们已经相识多年,朴佑镇疑惑的给出一句回答:我要回家。金在奂就说:我不知道去哪。朴佑镇扬起下巴,心中想着好像不关我事,谁知金在奂下一句就没头没脑的问:我能跟你走吗?

 

朴佑镇没说话,然后问:为什么跟我走啊?

 

金在奂手心都灰灰脏脏的,他用小指挠了挠头发,也很无措似的。他本就不能理直气壮地发送请求,况且他看上去又不像是智力低下。朴佑镇看他没了没了底气不说话了,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他身上贴着什么联系方式,只有一张写的很随便的纸条贴在胸前的口袋上,便问:你家人呢?

 

早去世了。他回答得很快。

你记性有多不好?朴佑镇指着纸片上写的那句话。

金在奂挠挠头,想出了一个形容词:

……很差?

 

朴佑镇黑线:有多差?金在奂忽然正色:你是谁?朴佑镇被他唬到,吓了一跳让他不要骗人。金在奂笑呵呵的说:是骗你的,但我也不知道我记性到底好不好。他摸了摸他胸口贴的纸片:因为我记得两小时前,还是在救助站被人喂了两口蛋花汤。可我问了日期,他们告诉我已经是几天前的事了。

 

金在奂又问:今天难道不是三号吗?

 

 

……不是。朴佑镇说:我把你送回救助站?

 

朴佑镇看他年纪轻轻却穿着款式老土的破旧衬衫,也的确像是在救助站出来的。他以为自己遇上精神病院出逃患者,便好人做到底的想把他送回去。金在奂不想回去,他说蛋花汤像涮锅水:

 

我现在嘴巴里还一股苦味呢。金在奂拧着眉头,严肃道:原来我已经什么时候逃出来了,我可不想回去了。

 

那我送你去警察局。朴佑镇说:警局有暖气。金在奂也不想去警局:你家没有暖气吗?

 

他穿的很单薄,一件衬衫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他美名其曰是保暖,身体已经冻的抖抖索索。朴佑镇问:难道你就想让我这么带你回去?金在奂说:不行的话就算了。

 

朴佑镇以为自己遇上神经病,摆摆手说那就算了,他刚刚抬脚,就被身后的金在奂抓住袖子。金在奂头发乱糟糟的:你别走吧,这里路过这么多行人,你是我第一个敢开口求助的。朴佑镇见他鼻头和眼睛都冻的很红,还一直不住的吸着鼻水,动了些恻隐之心。他本是个热心肠,遇上这事又觉得自己爱莫能助:可是我又不能帮你什么。金在奂说:那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去你家喝口热水啊?

 

可是这也喝的太久了吧。

朴佑镇莫名多了个室友,还是个经常记忆脱轨的室友,实在有些招架不住。

 

C2

 

金在奂记性很不好,朴佑镇猜,应该是什么自己没听说过的疾病。倒不是传闻中的“七秒记忆”,但是现在的状况跟之前举过的例子相比有过之无不及。金在奂不会记忆重置,但他会记忆脱轨混乱,常常做着事情时以为自己正处于过去,又慌里慌张的去找人,问朴佑镇你是谁。 

 

他会洗着洗着碗问朴佑镇自己现在在哪,他现在应该扛着水桶去储存间打扫;他会睡着觉忽然惊醒跑到各个门前乱砸一通问自己现在在哪,他现在应该去给孤儿院的孩子们准备早饭了……朴佑镇认为他曾经应该是个正常人,不然准备早饭这么危险的事怎么可能交给他。但他又不清楚金在奂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记忆混乱的,他有时会跳跃到十几年前的小时候,哭着问朴佑镇自己怎么长大了:我刚才跟楼下邕圣祐比谁踢鞋踢的远,我还赢了!

 

朴佑镇很不适应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哭花了脸唯唯诺诺的盯着自己的黑脸。他想上去解释,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小孩解释他忽然长大成人的事实,就骗他:因为你吃了邕圣祐给的神奇药丸,忽然就长大了,变成一个大帅哥。金在奂说你骗小孩呢,我怎么不记得邕圣祐给我神奇药丸!朴佑镇又不会编故事,有些不耐烦了,他凑近了金在奂几步,金在奂吓的退到墙角又是一个哇哇大哭:你要打人————你走开啊呜呜呜呜呜——朴佑镇没辙了,去房间找了副拼图给他玩。

 

神奇的是这些被篡改后的记忆并不会随着次数的增加而真正在金在奂脑海中作出任何修改,他找不到端倪。日子还会平稳运行,现在的日子会如期跳跃到他之后经历的某个时间段中。他大脑中的时间表却始终如旧,毕竟之后他便一直生活在混沌中,大脑里再也没有有价值的,可以重演的回忆。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过去,他有去储物间打扫,也给小孩准备过早餐,踢鞋子赢了之后金在奂可以拿到邕圣祐手中所有的摔卡,他的这些被更改过的时间点内并没有朴佑镇这个“陌生人”出现——在朴佑镇又一次见到哭泣的金在奂时,他竟一点都不记得自己。

 

他每天都在经历着重复戏码,他下午已经去了储物间两次。

 

 

 

 

说白了还是个弱智啊。被金在奂折磨了两天之后,朴佑镇终于忍不住要把他送去警局。金在奂正在睡着午觉,躺在沙发望天没过一会就合上了眼,连一句为什么都没有问。朴佑镇大概是得到机会,他这几日已经解释的口干舌燥,“我是朴佑镇”“你不记得了”“现在是XXXX号”,还有一句一直无法说明清楚,又或许是金在奂根本无法短时间内接受的“你的身体出现了毛病,不久你还会忘记现在的。”

 

他无法恢复到正确的时间轨道,且发作频繁,最高达一小时回到过去经历过的三个时间段。朴佑镇看着沙发上熟睡的金在奂,琢磨的叫醒他后他会不会又进入了某个自己见过的或没见过的新状态,便也有些忐忑,去拍他肩膀的手放回去。他最近在休假,却活的比上班还要辛苦。金在奂偏偏还睡的舒服,哼唧着用手去抓抓肚子。朴佑镇更烦躁了,抓着头发蹲在沙发前黑了脸。

 

“我不是……”

 

朴佑镇不知什么时候倚在沙发上睡着了,金在奂已经醒了,正站在沙发后面。他好像正想去开门,在看到朴佑镇醒来后陡然变了脸色:

 

你怎么还把我带回家里来啦?

 

朴佑镇看他很慌张的站在沙发后面,拳头捏着袖子攥的紧紧的,他还后退一步,指着自己的衣服:你什么时候给我换的衣服啊?朴佑镇已经非常疲惫,也实在不愿多费口舌的去抓金在奂的细手腕:你跟我走。他一抓金在奂,他居然在发抖,再抬眼的时候,金在奂居然开始流眼泪:

 

……我真的……真的没有钱了……你要带我去哪啊……

 

他想去用手指去托住掉下来的嘴角,说话还哼哼唧唧的:刚才那个有纹身的男的……是……是你们老大吧……他拿那块砖块砸了我的头,好疼呀……金在奂又去捂着脑袋:我刚才一摸全是血呢,你是不是帮我清理了,你是好人呀………………

 

朴佑镇有点摸不到头脑:有人打你?金在奂止不住哭似的,试探性的反问道:不是……不是你们吗…………

 

朴佑镇看他哭成这样,有些心软。他去茶几上抓了几把抽纸给他擦眼泪,金在奂抖抖索索的往后躲,他还是男子汉,理应说不该这么怯懦的摆出一张哭唧唧的脸,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梗着脖子,等着朴佑镇凑过来看他的头顶————果然有一块开始掉痂的伤口。

 

看上去有些严重呢,可金在奂现在根本不会知道自己去没去过医院,但听他口中的孤儿院和救助站,看来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这幅伤口并不算旧,金在奂可能在一星期左右前才经历过这件事,只是他无法判断此伤口是不是造成金在奂记忆出现混乱的原因。朴佑镇看他还在哭,却不再拒绝自己的靠近了。他还老是去捂着头顶的伤口:你真的帮我处理过了吗?我摸着都不流血了————你真的不是刚才的那群人吗?

 

他还在试探,想要逃跑似的。

 

朴佑镇不知如何回答,磕磕绊绊的:不……不是。金在奂又要跟朴佑镇说谢谢,他有试图止住眼泪,一眨眼还是一颗豆大的泪珠掉下来:真是谢谢你了。

 

经常有人欺负你?

 

也不是经常吧。金在奂用纸巾胡乱的抹着眼泪:就偶尔。

 

他大概是估计面子,并不太想多说,朴佑镇便咽下了快要脱口而出的“为什么”。他想问你现在要去哪里,又觉得常理而言他好像快进入下一个状态中去。他本是想带金在奂去警察局,可看他哭哭啼啼的也于心不忍,便抱着一包卫生纸坐在他旁边给他递纸。他去给金在奂倒了杯热水,金在奂坐在沙发角落神采奕奕的盯着他——他这次持续时间很长,朴佑镇这两天被他折腾的都没怎么睡觉,现在稍稍安了心道:你还好吧?

 

还好。金在奂说:只是我现在无处可去,我昨天刚从孤儿院搬出来。朴佑镇拧了拧眉头,知道他说的并不是真正的“昨天”,他两只手磨了磨膝盖,仿佛现在是除了第一次交谈之后唯一的一次正常对话。他希望金在奂不要再出现状况,他会好好跟他解释缘由,然后再把他送去警局或医院………………

 

你想吃些什么吗?朴佑镇道,又宽慰似的:刚才吓坏了吧,我去……我去给你做点吃的?金在奂又一个感激涕零,差点抱着朴佑镇大腿说你真是大好人。他其实还挺无措,觉得赖在陌生人家并不是长久之计,于是金在奂在吃饭的时候又提醒一遍:如果觉得麻烦的话,我就走了……

 

那上次怎么还死乞白赖的就要跟自己回家。朴佑镇想起他口中的“救助站”,估计并不是个好地方。他对现在的金在奂并没有什么厌恶情绪,反而觉得他刚刚的可怜样子更让朴佑镇莫名涌上一股惭愧心理。他低下头夹着青菜缓慢咀嚼,一边回答道:你先住在这吧。

 

只要不再出麻烦了。朴佑镇叹了口气,明天看来要去联系一下朋友该如何解决。金在奂又要道谢,谁知说着说着谢谢他又开始眼神呆滞。朴佑镇怔住身体,知道金在奂大概又回到了某个过去。果不其然金在奂却咬着筷子,没头没脑的对朴佑镇说:

啊,你真的让我到你家来了。

 

他很诚挚的笑着想要去握朴佑镇的手:你真是个好人。朴佑镇这一下午已经快被“好人”这个词夸晕了,他没觉得自己多好人,问道:怎么了?金在奂说:我刚才不是在路边问你,本以为你会把我当神经病的。我是不是记性不太好,今天到底是不是三号啊?

 

他第一次在他的记忆中把自己认出来,也是第一次认知到自己的脑子似乎出现了毛病。朴佑镇皱了皱眉毛,问道:头不痛了吗?金在奂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会头痛………………

他抓抓头发,模样有些懊恼:是不是我真的哪里出了问题啊…………我记得跟你回家时是白天,怎么已经开始天黑了………………什么时候开始吃饭的,我也不知道………………

 

C3

他出现混乱的次数愈发少了起来,平均一段状态可以维持一天左右。他可以认出朴佑镇了,并知道自己的记忆并没有像以前一样顺时针正行。只是他不再回到受伤之前的时间段,记忆却一直停留在自己跟朴佑镇相识那天,这倒是让朴佑镇省去了些解释的时间。金在奂也逐渐安分下来,可以在短时间内接受自己身体抱恙的事实。

 

他给出的第一反应都是沉默不乐和郁郁寡欢,这样他就会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思考一整日,而不是隔一两个小时就给出突发状况。朴佑镇也都是日复一日的给出相同反应,在解释完同样的话后看金在奂垂头丧气的掉下眼角问真的吗,又问自己这个状态已经重复了几遍。朴佑镇拿出一本日历,金在奂看着上面画出来的红圈,沉默道:已经这么多次了吗?

 

是的。朴佑镇回答:并且你每次……都会不记得。金在奂更颓唐了,他没胃口吃饭,身体便日渐消瘦下去。朴佑镇几次想把他送去医院,又以金在奂的没钱治病婉拒。朴佑镇便私下去问了,却发现国内还极少这种病例出现,恐怕是难以依靠治疗痊愈。

 

啊,你真的让我到你家来了。

 

又来了。朴佑镇想,怎么只会重复这一段,是他的日子停滞不前了吗。可不仅仅是金在奂一直在重复之前的话语和动作,自己却还要被迫与他一同配合出演。他觉得乏味,觉得自己似乎也与金在奂一般得了不治之症。床头的闹钟哒哒的走秒,他不知道金在奂睡没睡,但是明天一早又是他口中的“三号”,迎接自己的又是那句已经重复了无数遍的“第一句”。他不知道钟表这种象征时间正在流逝的物件还有何意义,他把闹钟丢去了床下,把自己的头闷在被子里。

 

“我们去外面。”

 

他试图改变这种状态,或者说他想硬生生制造一些可以被重演的记忆出来,而不是永远停留在“三号”和被复制粘贴过的时间段内。他也试图把金在奂送走,送去警局送去救助站都好,或者把他直接丢在大街上让他自生自灭————

 

 

可他看着金在奂举着叉子笑呵呵吃拉面的样子,鼓起的脸颊肉正随着咀嚼的动作上下摆动,眼睛还盈盈的笑着。“今天真的是三号啊,我就知道是有人再跟我恶作剧。”他又凑近朴佑镇,甚至急急惶惶的的去抓他的手,温软的手掌一下子包裹住朴佑镇冰冷的手背,他有些惊诧,看金在奂又要连环点头说谢谢,便先用手捂住他的嘴,有些凶巴巴的:别说了!金在奂愣在原地唔唔的哼哼,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脸都憋红了。朴佑镇终于放下手来,金在奂狐疑的睁大眼睛:什么别说了?

 

朴佑镇看他这副无辜样子,更恨自己狠不下心将其赶走。他气的去捏金在奂的肉脸泄愤,金在奂又被捏痛了,不知道朴佑镇为什么忽然凶起来,他长了一双下垂眼,被灯光一照就有些眼泪汪汪的:我怎么啦…………

 

朴佑镇觉得自己手劲重弄痛他了,赶紧着慌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欺负你。金在奂也逆来顺受似的:没办法,你帮我忙了,你是好人。

 

他又凑过来蹭在朴佑镇的胸口撒娇——这样的动作又是被金在奂重复了无数遍。他其实只是想蹭蹭肩头表示友好,只不过有时朴佑镇的位置不对,金在奂一凑过来就栽到人家怀里,蹭肩头就变成了蹭胸,怎么看都有些暧昧。朴佑镇垂着眼睛看他因讨好而弯起的眼睛,嘴巴都满足的撅起来,他以前在孤儿院也这么哄孩子吗。朴佑镇被蹭的一阵心焦,他手足无措的退后几步,支吾道:别……别蹭了。金在奂见好就收,他顶着一头被蹭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坐起身来,脸也变成潮红色,大概是朴佑镇后退的那一下让他有些重心不稳,表情还有些无措和反应不过来,支吾道:知道了……

 

……


好喜欢啊。朴佑镇也再一次诚挚的表达出自己内心想法。这样的情绪他也开始频繁重复,甚至已经到了无法遏制的状态。明明是个麻烦精,甚至可以说是位头脑有问题的精神病患——他早该把金在奂送去警局的,他早该在一天又一天的复刻式生活中清醒过来了。他们的对话是旧的,相处模式是旧的,互动是旧的什么都是旧的,为什么朴佑镇还能从这些旧的里面酝酿出什么新鲜的、难以言喻的、甚至根本不能理解的喜欢的情绪来呢?

 

好喜欢啊。他又想到这句话,手却已经捧住金在奂的脸。他不想再继续一切如旧了,他必须做出些出格的事,值得被金在奂记住的,可以烙进他记忆中的事————就算现在所发生的事不过是他重复记忆中的一小段无所谓的插曲罢了,他不会记得我吻了他,明天醒来后还是三号,无论朴佑镇如何努力,金在奂能记起的永远是与朴佑镇第一次见面的样子。他永远新鲜,永远善良,永远停留在金在奂所给出的刻板印象,永远停留在保质日期右边“0”开头的部分。

 

 

所以他永远都不会喜欢上我。

 

朴佑镇有些胸闷,他叹口气,把金在奂推开了。



金在奂闪着眼睛看着他,半晌他开口道:

今天……

他吸了一口气,给自己打气似的:




不是三号,对吗?


C4



金在奂失踪了。

 

朴佑镇无法想象金在奂是记忆又出现了什么差错,他自认为该经历过的都经历过了,并且金在奂的状况明明已经在逐渐好转,可以同一个状态保持两至三天,按理说不会做出乱跑这种举动。他连续寻觅一段时间后无果,孤儿院没有,救助站也没有,警察局也没有,金在奂消失了。

 




后来朴佑镇在那个十字路口见到了一个酷似金在奂的人影,穿着宽大的格子衬衫,站在红绿灯下面一闪而过。他怀疑自己看花了眼,揉了眼睛后细看却发现进入自己视线内的人群来来往往,哪里还有金在奂的影子。况且假如真的是金在奂,他会认出自己吗。

 




朴佑镇在床下翻出那台丢弃许久的闹钟。钟表还没坏,秒针正呈顺时针哒哒哒的走着字,他拿着闹钟呆坐了一会,终于伸出手指把时针进行回拨。在每一个被逆行重复的时间里,他还能在被遗漏的时空夹缝中寻找到那位穿着格子衫的青年吗?一天是24小时,一个月是720个小时,半年是10980个小时。他把时针回拨到10980个小时之前就会有奇迹出现吗?

 







……




但是不会有人再出现了。

 



朴佑镇把闹钟摆好,放在床头。






C5





金在奂站在路边,他明明记得刚刚在马路对面见到一位长着虎牙的青年,怎么突然又不见了?



他恍惚在记忆里捕捉到涌上呼吸交织的瞬间,带着虎牙的唇角碾磨过自己的唇瓣。他不自觉的红了脸,觉得快乐极了。却又不记得这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发生过的什么事。



他反反复复的跑过这所城市的各个马路,日复一日。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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